第二十二章
发出呻吟的正是赤身**伏在桌案上的金发男子,他紧咬着自己的手臂,失了血色的唇边几道红蜿蜒得刺目,额上豆大的汗珠顺着两鬓滑落,虽然他的表情看来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欲望,可他英气的眉眼早已经染上了情欲的气息,不再威严,不再庄重。
而真正令我震惊的是他的身份——天帝毗倪。
将他压在身下的男子,身披黑袍,衣襟凌乱地散开,凹凸有致的肌肤上几道似是指甲划过留下的痕迹,泛着丝丝殷红。血红的面具被扯下,随意地扔在地上,如同一张刚刚被剥下的人皮。这一次,我看到了他的脸,那是一张我面对了三千多年的脸,只是有些不同,那种冷漠的、没有一丝情绪的表情,我露不出来。
我想象不出,一个人在忘情地与人**的时候怎么才能露出那样的表情,他身下的人早已面红耳赤,而他不带任何感情地一次一次贯穿身下的身体,像是机械地动作,更像是在发泄什么。
看着眼前的一幕,我已无法冷静,我蹒跚着后退,后背贴上院墙的那一刻,眼前的门轰然炸开,失神间一个黑色的身影已经移到了我的面前,咽喉被紧紧扣住。我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窒息的感觉都不再明显。
“上一次放过你,你就这么急着想要和我合为一体?”低沉暗哑的声音,透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只是这话听着总觉得暧昧,看着他紧凑过来的脸,我不自在地将眉头拧得更紧。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颈骨在他大力的紧压下发出“咯咯”的声响,缺氧的脑中一片混沌,眼球胀得好像就要从眼眶中脱落。我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
就在我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在他手里的时候,扼住我咽喉的手突然松了力道,他伸出另一只手滑过我的衣襟,在我**出来的胸前用手指轻轻一点:“这些痕迹还是要显露出来的好,你把它们藏得这么深,很容易忘记的。”
说着,他松开我,身体虚软地靠着墙壁,剧烈地喘息,垂头时我看到自己散开的衣襟下,**出来的肌肤上布满了凹凸不平的烙痕,那些被我隐藏起来的痕迹,完全显现出来。
我可以用幻术盖去那些疤痕,却不能使它们彻底消失,如今这样**裸地**在人前,仿佛那三百多年前的耻辱又被人挖掘了出来,消失了很久的恨意,像是从骨子里重新透了出来,在四肢百骸流窜。
我猛地打了个激灵,将思绪理清,猛然明白过来,他是想要蛊惑我。
他依然用那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喃喃,凑得极近,呼出的热气喷在我的颈项:“你做为我的另一半,我不希望你懦弱,而你每次都让我失望,优柔寡断得像个女人。再回到我的身体里,我们一起颠覆世界。”
害怕再一次被他蛊惑,我抬眼与他对视:“我可以拒绝么?”
他顿了一下,轻轻地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你我本就是一体,我不是在让你选择。”
“你我明明是两个独立的意识体!”
“我想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们缺了彼此,始终不能够完整,两个不完整的灵魂又怎么能够强大?”
我不禁冷笑:“合二为一不过是说得好听罢了,你吞噬我才是真的吧?那么,我会消失,还是会完全失去自我?”
“呵,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何为消失,何为失去自我?只不过是让‘我’回到最初。”
“回到最初?那么最初是什么样子?你保留了最初的记忆,而我的记忆却是一片空白,即使我们曾经是一体,我也早就从你的灵魂里分裂出来,我只是我!”或许是有些激动,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已有些颤抖。
视线扫到他身后不远处的房门前,已经穿戴整齐的天帝毗倪斜斜地倚在门上,他冷冷的视线扫过我的脸:“杀了他。”
眼前的人勾了勾唇角,凑到我耳边:“其实,你也可以不用死。”
我不禁冷笑:“只要回到你的身体里?这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似乎被我磨光了耐心,他危险地眯起眼:“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你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毁灭之石我已找到了两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其余三颗,都在你手里吧。”
“我想我还没有笨到带着它来见你。”
“那倒也是,”他放开我,耸耸肩,“不过也没关系,我总会找到它。”
他说着,伸手一挥,站在门口的天帝瞬间被血红色的火焰包围,不消片刻,就化作缕缕烟尘,随风散了。我愕然地睁大眼睛,对面的人低笑出声:“不过是个傀儡。”
天帝一心想要杀了他,而他就连用来泄欲的傀儡也要做成跟天帝一个模样,这样对立的两个人,伤害的是谁?受折磨的又是谁?
“一个月以后,寒冰山再见。”
我回过神来来,眼前的人对我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然后消失在落了满地枯叶的院子里,衣摆掠过处,几片枯叶随风飘入空中,再纷纷扬扬地飘下,落在地面,静了。
回到沧雪宫时已近黄昏,寒冰山暗沉的天空更显得阴郁。
赤瑕准备了一大桌美味的饭菜,几乎都是我平时喜欢的。很久没有这样和他坐在一起共进晚餐,所以这一顿饭吃得特别舒心。
晚饭过后,我直接回了房,也许是因为这几天的奔波有些累了,身心都是疲惫不堪,只想快点躺到**,什么也不去想,好好睡一觉,再计划接下来要做的事。可是刚推开我的房门就看到本该回到慕雪宫的绯弥意外地坐在我的床边,紧锁着眉若有所思地揪住我的床单,视线定格在被他扯得凌乱的被褥中间,又好似根本没有焦距。
展开全部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