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春天的明媚早晨,重海城郊外的原野上开满了鲜花。
此刻,正是踏青的时节,重海城内的居民,携家带口的来到此地观赏花海美景。
“嘻嘻嘻……妈妈、爹爹,你们快来呀。”
一个身穿轻薄的绣花袄,头扎冲天羊角辫,婴儿肥的脸上有着两个小酒窝的三岁女童,正在一处花丛中奔跑,向着身后结伴而行的父母招着粉嫩的小手。
“呵呵呵……小璃今又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啦。
咳咳咳……”
一个身穿锦袍,面色有些苍白的成年男子,在一位美艳的贵族少妇搀扶下,向着女童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很显然,这名男子身患重疾,接连的咳嗽,使他体内的气血不住的翻腾,一口鲜血吐在了少妇递过来的白色丝巾上。
“理哥,你又……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看着男子应病日渐消瘦的脸庞,少妇心疼的说道,她的眼中冲满了忧伤。
“娜娜,我……我没事,难得陪今儿出来玩一次,不要扫了孩子的兴。”
锦袍男子强忍着体内的不适,给了身边少妇一个勉强的微笑。
“唉!你就是爱逞强,不然也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让我们这对母女,今后的日子怎么过呀。
呜呜呜……”
美艳少妇终于忍不住内心的哀伤,失声痛哭了起来。
北岛旗主的女儿娜娜,才嫁入慕容家族没多久,她的丈夫慕容理就病成了这样。
“都是我拖累你了,当初明知道我受了重伤,你就不应该嫁给我。
说什么冲喜,其实就是害了你和我们的孩子。”
慕容理感到很内疚。
因为当年他和二哥慕容忠,结伴去暗黑森林镜像空间秘境里历练,结果为了救援险遭剧毒魔兽吞食的二哥,慕容理受了重创。
自此之后,元气大伤的他,只能病卧在**。
而慕容忠也因为对他的愧疚和自责,选择去灵猫族当了赘婿。
他实在不好意思天天面对这个因为他的鲁莽,而伤及本源,几乎成为废人的亲弟弟。
慕容成伯爵是他们的大哥,也是慕容家族的族长,他四处问药,想尽了所有的办法,也没能治好慕容理。
只好听从当年还在供奉堂的薛医士和幕僚令狐福海子爵的建议,娶了五方旗主之一,北岛家族的长女给他冲喜。
或许是使用了一些秘术,婚后的慕容理居然和北岛娜娜生了个女儿,不过他的伤情还是未见好转,并且还有日渐加重的趋势。
“不要说这样的话,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
能成为你的妻子,也是我的福份。
其实并没有人逼着我嫁给你,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因为在很早以前,我就偷偷的暗恋上你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娜娜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充满哀伤的神色被一种对美好往事的回忆,掩饰了片刻的时光。
“是从那次你落水的时候开始的吧?
想想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其实那时候,我又何尝不是暗恋着你。
不然怎么会发现结伴出来游玩的你,突然不见了呢。”
慕容理怜爱的托起了爱妻的下巴,她几乎和少女时代一样的清纯可爱,正是那次重海贵族子弟的郊游活动,让他俩结下了此生的情缘……
“啊呀!小鸟怎么啦?
呜呜呜……可怜的小鸟死了。”
此刻,远处又传来了他们的女儿慕容璃今,稚嫩的哭泣之声。
幼年的璃今捧着一只小鸟的尸体,哭的很伤心,明明刚才还鲜活的一条小生命,怎么就突然死了呢。
慕容理连忙上前,一把将蹲在地上哭泣的小璃今抱了起来,耐心的说道:
“我的宝贝女儿,不要哭了。
生老病死都是常态,除了神灵,这个世上没有不死的存在。”
“可……可是它真的好可怜哦……
呜呜呜……”
三岁不到的慕容璃今还听不懂父亲的话,她只是单纯的为一条小生命的逝去,感到无比的伤心。
“小璃今乖,爸爸累了,让妈妈抱抱吧。”
北岛娜娜将璃今从慕容理的怀中接了过来,继而充满怜爱的说道:
“我们家的小宝贝,真是个爱心满满的好姑娘。
希望她此生能过的无忧无虑、幸福快乐。”
这是几乎天下所有父母共同的心声,当然娜娜说这句话还有点别的意思……
同年冬季的一天晚上,屋外飘落着鹅毛大雪。
重海城的慕容家堡,被一层深深的哀伤笼罩着。
“伯爵大人,三爷已经不行了。
唉……他的大部分脏器功能衰竭,请恕属下实在无能为力。
准……准备后事吧。”
供奉堂的薛医士,也算是水蓝帝国的一代名医,他说救不回来,基本上也就等于宣布了慕容理的死期。
“害!三弟呀……”
慕容成伯爵仰天长叹了一声,随即吩咐身边的亲信幕僚,令狐福海子爵协助内府管家准备丧事的必须品。
“唉……让娜娜和孩子去见三弟最后一面吧。”
慕容伯爵的夫人东方柔,作为长嫂吩咐道。
“夫人,属下已经安排她们娘俩进去了。
可是……”
片刻之后,内府管家愁眉苦脸的走了过来。
“可是怎么了?别吞吞吐吐的,你赶紧说呀。”
“三爷的夫人受了刺激, 当场哭晕了过去。
璃今小姐受了惊吓,神智有……有些不清楚了。”
老管家唯唯诺诺的回禀道。
“还愣着干啥,赶紧让薛医士去看看呀。”
慕容成激动的站了起来,带着夫人东方柔向慕容理夫妇的居所走去。
刚踏入院子,就听见了屋内传来了奴婢仆人的哀嚎声。
“呜呜呜……三爷……三爷……
啊!三夫人……夫人……
呜呜呜……”
慕容成夫人推开房门一看,三弟慕容理已经气绝身亡了,而他的妻子北岛娜娜刚刚醒来,居然就当场服食了偷藏的烈性毒药,为深爱的丈夫殉了情。
他们夫妇尸体的旁边,坐着一脸惊恐之色的小璃今,她实在想不明白,好好的爹妈,现在怎么就喊不醒了呢。
“哇……”
在薛医士针灸术的医治下,年幼的慕容璃今终于哭了出来。
这一刻,她幼小的心灵,对无情的死亡,产生了恐惧和阴影。
同时,也对生命充满了敬畏和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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