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万般柔情只为卿

“傻瓜，别哭了，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我让小青去给你准备点饭，你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慕容童抬起衣袖舒缓为莫雅芸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而后将她轻轻放平在床榻上，帮她盖好被子。

“我马上就回来！”慕容童轻轻拍拍莫雅芸的手，笑笑，哄慰道。

莫雅芸转醒后，大家都松了口气，经过几日的细心调养，莫雅芸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神采，当得知顾孤城是自己的生父时，莫雅芸回想了在“虚竹苑”的日子，娘亲宁可守着那一方清静，也不去城里，与养父相敬如宾的模样以及临终前交给自己的玉佩，才恍然明白了娘亲的心思。也从顾孤城口中得知了当年的一些情况。不由得感叹造化弄人，使得顾孤城和秦芳琴分割两地，空抱相思。

原来当年顾孤城正值青春年少，虽已成亲，也有了顾钟离，但火热的性子耐不住寨子里寂寥单一，于是携几个弟兄便偷偷跑去了苏州游玩，邂逅了游湖的大家闺秀秦芳琴。秦芳琴当时还待字闺中，被顾孤城的热情豪爽所打动，两人倾心相许，后来顾孤城回山寨要求娶秦芳琴，但路途遥远，又被琐事耽搁，等到苏州时，秦芳琴已经嫁给了金陵的商人。顾孤城一怒之下返回了蜀州，不再涉足中原一步。

后来才知道秦芳琴怀有身孕，被家人胁迫远嫁他乡。这些都是从苏州来蜀州进货的茶商告诉的。顾钟离当时悔恨不已，但木已成舟，再加上当了寨主之后，年少的戾气早已被磨平，也没再努力去挽回。熟不知，秦芳琴在殷切等着顾孤城去接她，一直到死。

不奢求秦芳琴和莫雅芸的原谅，只希望可以好好的补偿莫雅芸。顾孤城在悔恨的同时也感到欣慰，让自己有生之年可以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

小青端着饭菜进得屋子，看到相依相偎的两人，掩嘴偷偷笑了笑，然后故意咳了咳。

“小青！”莫雅芸羞涩的笑笑，离开慕容童的怀抱。

“小姐，要吃饭了！我看呐，让公子陪着吃，胃口会好好多呢，嘿嘿……”说完，小青又自顾笑起来。

“小青！”莫雅芸嗔怪的瞪了一眼。

“好，好，我不说，你们吃吧！我也要去吃饭了！”小青将饭菜交给慕容童便转身离去。

慕容童端起粥，拿起勺子细心的喂着莫雅芸。

“童儿，我自己来就好，你也吃吧！”莫雅芸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没事儿，你吃完我再吃，我喜欢看着你吃！”慕容童笑笑，一脸的明媚。

听到慕容童不是情话的情话，莫雅芸羞涩的红了红脸，还是乖巧的张开了嘴。

一顿饭就在两人浓情蜜意间用完。

“芸儿……”慕容童欲言又止。

“怎么了，童儿？”莫雅芸此时的眼神一刻也舍不得离开慕容童。

“对不起，我……之前说了那么多伤你的话，我……”慕容童脸上难掩悔恨之色。

“童儿，”莫雅芸伸出纤纤素手遮住慕容童的嘴，温柔的笑笑，“我知道你当时说的都是违心话。”

慕容童抬起头，诧异的看着莫雅芸。小沫说的不错，芸儿果然会谅解自己，如此贤淑体贴的女子，竟然一心一意的倾心自己，自己何德何能？

莫雅芸温婉的笑了笑，接着说：“我明白你的心，你是想宁可相思一生，也绝不负累红颜，”话到这里，莫雅芸顿了顿，“但是童儿，我想告诉你，和你在一起，我拥有的都是幸福的感觉，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在这世上，我还有什么！”话到这里，露出无限的伤感。

慕容童听着莫雅芸一字一句的真情表露，除了悔恨自己的肤浅见解，更多的是感动。

慕容童将莫雅芸紧紧揉进怀里，闭上眼，嗅着她发间的馨香，认真的说：“芸儿，我也是，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也许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被你迷住了，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深深印在了脑海里，所以才会在你和顾大哥亲密的时候，感到无比伤心难过。才会在一想到你将来会嫁做人妇的时候，就心痛不已……”

“童儿！”莫雅芸伸出葱白的手遮住慕容童的嘴，轻柔的说，“不会的，芸儿这一辈子，只会嫁给你一人！”

慕容童感动的已经说不出话来，泪珠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

四目相对，没有了往日的逃避，慕容童温柔的挑起莫雅芸的下巴，见她羞涩的闭上眼，慕容童微微一笑，吻了上去。

莫雅芸双臂环着慕容童的脖子，任由慕容童索取。可是未经人事的慕容童只是停在浅尝辄止的份上，这让莫雅芸略微有些不满，想让她感觉到自己的真心，同时也舒缓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恐慌。莫雅芸化被动为主动，伸出舌头，挑开慕容童的皓齿，滑入进去，缠着慕容童的舌头起舞起来。

这样的教授使得聪明伶俐的慕容童一学就会，带着喜爱和眷恋，慕容童一下子就夺回了主动权。两人以此方式宣泄着劫后余生的浓浓情谊。

“童儿……”直到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对方，莫雅芸娇羞的靠在慕容童的怀里，满面绯红。

“嗯？”慕容童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莫雅芸的头发。

“以后无论什么样的日子，我们都要在一起，好不好？”莫雅芸吐气如兰。

“嗯，好！”慕容童重重的点了点头，拉起莫雅芸的手，十指相扣。

“咳咳……”

“顾寨主，顾大哥！”闻声，慕容童赶紧站起身，看到顾孤城和顾钟离都来了，后面还跟着小沫和明月，有些不自在的挠挠后脑勺。

“呵呵，我们来看看芸儿！”顾孤城笑呵呵的说，走近莫雅芸，一脸的慈祥，“芸儿，感觉怎么样了？”

“嗯，好很多了！”莫雅芸点点头，虽是原谅了顾孤城，但毕竟自己长大的二十年里没有见过，难免生疏。

慕容童看到顾孤城和顾钟离坐在床榻前和莫雅芸开心的叙着旧，便合上门悄悄的退了出去。

来到院子里，慕容童伸了个懒腰，深深的呼了口气，想起方才的亲密，脸上的笑意更浓。

“咦？小沫，明月，你们最近怎么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忽然意识到身后的两人一言不发，慕容童一脸困惑。

“公子——”明月欲开口，却被小沫打断。

“明月！”小沫冲明月使了个眼色。

“小沫，明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看到两人的表情，慕容童心里更加疑惑。

“没事儿……”小沫低低的说。

“随我来！”

来到自己的房间，慕容童关上门，转过身严肃的说：“小沫，明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两人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沉默着，慕容童细想着最近顾孤城和顾钟离疲倦的神色，以及明月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难道……

“快告诉我，到底发什么事了？你们不说，我去问顾寨主了！”慕容童提高了声音。

“公子！”小沫喊住慕容童，“是五虎山寨……我们回竹溪山寨的第二天，酒醒之后的黄希赫杀了二头领，回到五虎山，才知五虎山早被他人占领，一怒之下回到四川府与知府带领大队人马围攻五虎山……”

“五虎山寨兄弟拼死相搏，说什么也不放弃山寨，他们说你一定会回去的！”明月补充道。

“顾寨主为了护你，决心不再让你染指这件事，最近竹溪山寨也在加紧练兵，准备随时与他们开战！为此，顾寨主已经得罪了山寨其他众头领！”小沫叹了一口气说。

听到这些，慕容童攥紧颤抖的双拳，思索片刻，掷地有声的说：“小沫，明月，你们去收拾细软，我们即刻赶往五虎山！”

“是！公子！”明月欣喜的喊道，身为江湖中人的明月越来越钦佩重义气的慕容童了，虽是女儿家，但巾帼丝毫不让须眉。

“公子……”小沫犹豫的喊道。

慕容童一挥手打断小沫：“去吧！”

两人一走，慕容童长叹一口气，面朝北双膝跪下，认真的说：“爹，娘，我知道我们慕容家世代忠良，你们一定不会同意孩儿落草为寇的，但眼下五虎山兄弟如此信任孩儿，孩儿不能袖手旁观，你们会谅解我的，对吗？”

收拾妥当，慕容童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小沫和明月都已经在院子里等候了,慕容童深深的看了一眼莫雅芸紧闭的房门，向小沫和明月走去。

“小沫，明月，走吧！”慕容童说着接过小沫手中的缰绳。

“童儿！”闻声，慕容童开木桩门的手立即顿住，转过身，看到芸儿和小青拿着细软从房间里走出来，身后站着顾孤城和顾钟离。

“顾寨主！顾大哥！”慕容童转回去打着招呼。

“慕容这是打算不辞而别吗？”顾钟离有些生气的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