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厉天闰一脸自信的表情,乾元却是不禁有些无语,他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那种自信,本来上一次水战,其实说白了不过他们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罢了,还真的以为仅凭三千水军那种水匪的货色就能够将朝廷正规水军给打败。
虽然心里很不屑,但是乾和厉天闰的关系不错,他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到接下来他的计划,只能附和了一声。
“当然虽然朝廷的水军战斗力不行,但是其中的差距我们还是需要正视的,不说其他,光是战舰上的火炮,就足够我们吃上一壶的!”
“火炮?”
听到火炮厉天闰顿时不说话了,对于火炮的厉害,他可是亲身经历过,自然清楚火炮的厉害,而朝廷水军虽然战斗力孱弱,但战舰若是配备上火炮确实让人头疼。
一想到这里,厉天闰不由心下一紧,光是一个种师道就让人很头疼了,若是再加上朝廷水军的话,那么这简直就是不给人留活路。
心下虽然担心,但厉天闰也知道,想要解决这个麻烦,以他的能力是不足的,不由将目光望向了乾元。既然问题是乾元提出的,那么就代表他心里应该有了解决的办法。
“乾兄,是历某想的有些简单了,不知乾兄觉得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看到厉天闰终于认识到了彼此的差距,他才松了一口气,要不是他顾忌着王上和方腊的关系,也想要见识一下当今第
一名将种师道的手段,恐怕他根本不会再见厉天闰,毕竟有这个时间,他还不如为王上分忧呢。
听到厉天闰的话,乾元淡淡的一笑,站起身,来到了桌子上的堪舆图道:“厉兄请看!”
厉天闰闻言赶紧起身来到乾元的身边,只见乾元手指一点江宁府的所在:“江宁府,扼守长江到杭州的咽喉,而种师道想要进攻两浙,其中就需要将江宁府攻下,这一点,乾某相信,厉兄应该不会否认吧!”
厉天闰不由的点了点头,他很清楚乾元话中的意思,那便是江宁府的重要性,只要守住江宁,杭州才会不失。
可若是守不住江宁的话,那么杭州必然也不可守。
就如第一次朝廷进攻,若非当时他们没有攻下江宁府,也不会让朝廷军直接君临城下,战的那么辛苦。
而这一次,也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他们才一鼓作气将江宁府攻下,成为扼守杭州的咽喉,也是阻止朝廷大军南下的重要门户。
“同样,换成种师道,那么你觉得对方会如何行动,从而才能快速的攻下江宁府呢?”
说完,乾元却是笑着看向厉天闰。
厉天闰听到乾元的话,顿时一愣,接着便明白,这是乾元在考验他,若是没有乾元的点醒,他或许还会有些迷惘。
可是经过刚才乾元的提点,他也重新向着堪舆图看去。
双眼闪过一道思索的光芒,现在一眼看去,他就好像感觉到了
不同,似乎整个应天府和江宁府的进攻路线都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尤其是他在看向应天府的长江沿岸的几个码头时,更是脑海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对方应该会在这里开始登船。
想着,他连忙俯身上前,仔细的盯着几个码头,并且看着应天府前往码头的几条路线,不由抬起头望向乾元。
“乾兄,你说对方会通过会亭,八桥和营城这三个地方登船,从而进攻鹿邑和谯县?”
虽然他心里比较确定,可是语气上却并不确定,毕竟说起来这也是他自己的猜测罢了,也不一定准确,更何况,这其中也仅仅是他通过乾元的话,分析出来的一种结果。
不过就算是仅仅是这么一个结果,就让他的心瞬间激烈的跳动起来,双眼热烈的望着乾元。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仅凭自己推算的一个结果,虽然这其中也受到乾元点拨,可是毕竟说到底还是靠他自己推演而出。
“不错!”
迎着厉天闰的目光,乾元点了点头道,接着一手指着应天府:“应天府本身距离江宁府并不远,可是江宁府既然是扼守杭州的咽喉之地,以种师道的眼光自然不可能看不出江宁府的作用,而想要攻克江宁府,首先强攻是不可取的!”
说着,他的手指从应天府划过堪舆图,却是点在了亳州。
“毫无疑问,要想攻克江宁府,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强攻,可是江宁府经过一年
的修整,可以说比起一般的险要要塞也丝毫不弱,自然不会是在种师道的考虑之内,那么除了强攻之外,则剩下就只能是智取了!”
“想要智取,那么就需要明白江宁府的软肋,亳州自然就会进入种师道的眼线!”
听着乾元的分析,厉天闰忍不住问道:“乾兄,为何亳州是我江宁府的软肋?”
要知道亳州虽然在厉天闰的计划中虽然也很看重,但是他并不觉得亳州的得失就会成为能够攻下江宁府的重要一环。
“很简单,只要攻下亳州,种师道的大军在江南就有了立足之地,那么江宁府在种师道的眼里就变得可有可无,当然以种师道的眼光自然不会放过江宁府,但江宁府的重要性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因为他可以直接绕过江宁府,直接顺河南下,从而再次兵临城下,到时候,杭州就会成为他随时可以摘取的一颗果实!”
乾元的话,顿时好似一根棍子直接敲在他的头上,让他宛如一种醍醐灌顶一般,霎时明悟过来,他这才明白,为何乾元会说亳州的安危关系着整个计划的成败,而非他所计划中的那般不知轻重。
“好险!幸亏种师道的进攻路线被乾兄和厉某给分析出来了,否则的话,那可真就危险了!不仅杭州不保,甚至连江宁府恐怕也会失去!”
厉天闰忍不住的自语了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
要是真的按照乾兄所言的
话,若是种师道真的直接进攻亳州,那么他根本不可能去救援亳州,不是说亳州不重要,而是他很清楚在他的心里江宁府的重要性要远超亳州。
若真的如此的话,那么他就中了种师道的声东击西之计了,到时候甚至不用种师道如何运用计谋,只需要派遣一支大军顺江南下,他便会坐蜡。
到时候为了救援杭州,他只能领军南下,甚至不用对方在中途埋伏,只要放开中途的关卡,让厉天闰南下,那么江宁府就会变成一座空城,就算是他留下一部分兵马驻守,最终也只能徒劳无功!
一想到这里,他就不由冷汗直冒,实在这个计策实在是太过险恶了,同时对于人性的把握也太过准确了。
“乾兄,多亏了乾兄的提醒,惊醒了厉某,现在厉某马上就安排下去,争取先种师道一步达到亳州!”
说罢,厉天闰便要向着外面而去。
“等等!”
厉天闰还未走到门口,就听见乾元的劝阻,厉天闰顿时不解的转身望向他。
“乾兄可是还有吩咐?”
“厉兄,你就这样匆匆的派兵前去亳州并非是上策之计,就算是你派人去了亳州,恐怕也最多只能支持几日,却是丝毫影响不了大局的!”
乾元走上前,看着厉天闰道。
“为什么?”
厉天闰顿时不解了,毕竟他可是按照刚才两人推演的方法进行防御,他不知道为何乾元会说这样做也影像不了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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