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二年,九月初三。
一则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杭州。
杭州城内的百姓都被突如其来的这个消息给震惊,而一些方腊军中的将领也不由纷纷漏出担忧的神色。
“老爷不好了!”
国师府。
邓先觉双臂如弓,挥舞着手里的禅杖,一把重达三百多斤的禅杖,在他的手里,宛如轻若无物,上下挥动。
砸、捅、扫、撩一招一式之间好似蛟龙出海一般。
听到管家的话,邓先觉缓缓收起了禅杖,吐了一口气,才转头望向他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老爷,不好了,城里到处是在传老爷的坏话!”
管家一脸焦急的道。
“什么坏话?”
听到这里,邓先觉却不急不忙,将禅杖放到兵器架上,在下人端过来的盆子里洗了一把手,拿起手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城里人都在说国师与武松勾结,正在打算暗中投靠朝廷,而武松正是打算在凤阳城背叛圣公!”
管家一五一十的将他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什么?”
邓先觉顿时一愣,接着勃然大怒的道:“是何人如此心生恶毒,竟然传播如此谣言?”
“老爷老朽也不知道,不过这条消息已经从传遍了整个杭州,还请老爷早做准备啊!”
管家一脸担忧的望着邓先觉,作为邓先觉的管家,他可是与国师荣辱相关的,若是邓先觉出了什么事情,那么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混账,这些人都是混账!”
邓先觉脸上闪着无边的怒火大声的道,说着,在庭院里开始踱步起来,紧接着他双眼望向管家道:“去,拿着本国
师的帖子去找沈寿,让他给本国师一个交代!”
“是!老朽这就去!”
管家说着,便拿了邓先觉的帖子退了下去。
目送管家离去的身影,邓先觉觉得并不保险,不由转身在屋子里换了一身衣服,便向着圣公府而去。
.....
杭州府衙。
沈寿神色有些沉重的望着下首的张威。
“你是说城内传遍了国师与武松勾结的事情?”
看着张威点了点头,他顿时头大了,他知道,接下来恐怕杭州城里要多事了,对于武松,别人不知道难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沈寿身为圣公的心腹和老臣子,自然一些事情是瞒不过他的,而武松是驸马爷的麾下,可是如今杭州城里却是早不传,晚不传。
却是在武松率兵出征谯县的关键时刻才传播起这样的谣言,很明显,这其中必然有这朝廷的算计。
而且国师邓先觉的性格可是很暴躁的,若是其万一发火的话,引起的反应可是不小的。
想了想,沈寿望向张威问道:“可查出来谣言是从哪里开始传播的吗?”
要是能够知道传播谣言的源头,他或许还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个谣言给压制下去,可若是不知道的话,那么他们之后的工作量就大了、
“回大人,末将并不知道,不过一开始传播地方好像是在悦来客栈!”
张威听到沈寿的问话,立刻回答道。
“悦来客栈?”
沈寿顿时脸色一顿,悦来客栈可是杭州城最大的客栈之一,而且客栈里来来往往的人数众多,这让他如何去查?
而且最重要的是谁知道现在去查的话,对
方会不会依旧在悦来客栈。
“张威!”
想了想,他还未决定去查探一下,就算对方不在了,可是他依旧必须要做做样子,最起码能够在表面上交代过去。
“在!”
张威顿时双手抱拳躬身道。
“本官命令你即可带领一些衙役,去悦来客栈查探一下到底是何人敢造谣朝廷命官!”
“是!大人!”
张威说罢,转身便退了下去。
就在张威离去之后,沈寿本来打算转身去处理公务的事情,管家却是匆匆跑了进来道:“老爷,老爷国师府的管家来了!”
听到管家的话,沈寿不由拍了一下额头,心下一道‘果然来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可是嘴上却道:“让国师府的管家进来吧!”
“是!”
管家闻言,退了下去。
不到片刻,管家便领着国师府的管家来到了沈寿的身前。
“老朽国师府管家邓闲见过大人!”
国师府管家邓闲对着沈寿抱拳躬身的道。
“好了!本官知道你的来意,至于到底是何人传播的此谣言,本官已经命人去调查去了,若是邓管家没有其他事情的话,不妨在这里等等!”
面对邓闲,沈寿并不在意,虽然国师在朝廷的地位比他高一些,可是他却也不惧,而且他身为圣公的心腹,自然知道国师邓先觉其实已经不算是圣公的人了。
而是属于驸马爷的麾下。要是翻脸的话,他自认不会怕国师。
“如此,那劳烦大人了,老朽便在此地静候佳音!”
邓闲神色严肃的躬身行礼道,接着便在管家的引领下,向着客厅走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
,沈寿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他不知道是何人竟然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造如此谣言。
若非了解国师、武松与驸马爷有关,恐怕就连他也会忍不住心下怀疑起来。
“哎,真是多事之秋啊!”
可是他归他,问题是还有很大一份人并不清楚武松与驸马爷的消息,其中所涉及到的方方面面,若是解释不清的话,将会出现大问题的。
.......
圣公府。
邓先觉看着首位上的方腊,双眼闪着极致的怒火,要知道,他可是自问与朝廷的关系势同水火,可是现在竟然有人在造谣他要投向朝廷,这怎么让他不怒,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怕王上误会。
虽然王上在他的心里可是一个绝世明君,但是最怕的是三人成虎,更何况这种事情本身就难以解释,而且越是解释,越是很容易引起大量的关注。
“圣公!末将虽然自问不敢说对圣公的基业有多大的功劳,可是像是这样的污蔑,却是让末将身心疲惫!”
方腊坐在首位上双眼微米,看着邓先觉一脸的怒火不断的说着,心下却是一片欣喜,天知道,他这段时间对邓先觉有多么不待见。
可是不待见归不待见,现在随着整个亳州战局的变化,他不得不向自己的女婿求援,而且最重要的是,当初他有多重视邓先觉,在知道邓先觉是女婿安插在他身边的时,现在就有多么讨厌邓先觉。
不过眼下,他却是很清楚的知道,对于邓先觉,他还是不能放弃,而且最重要的这件事上,他也需要考虑到其中的影响。
尤其是在一些将领
中的影响,女婿一事,方腊可是还从未想过在这种情况下公开柴简的身份,可是若是任由这些谣言逐渐发酵的话,那么柴简的身份估计也难免暴露。
想到这里,他看向邓先觉道:
“国师,此事本公会让沈寿尽快查明谣言的起源,到时候自然会给国师一个公道,国师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吧!”
邓先觉听到方腊的话,顿时一怔,接着很快想明白了一切,只能强忍着心下的苦涩对着方腊躬身道:“那末将就先告退了!”
说罢,他转身向着圣公府外走去,转身的瞬间,他的脸上却是闪过一丝痛苦,说实话,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在圣公面前得到这样的待遇。
自从他在圣公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后,他其实也想过他接下来的遭遇,可是却从未想过他的待遇会一天天降低,现在圣公竟然连留下他都不愿意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更加苦涩,同时心里也产生一股离开的念头,不过当他这样的念头一生起的时候,就想起了当初王上吩咐他的话,就将这个念头给强行的压了下去。
“禅师,从今开始本官岳丈的安危本官就托付给禅师了,不过禅师请放心,只要等到时机合适,本官就尽快让禅师回来!”
那个时候,他还觉得王上派自己去保护方腊是不是有些太过大材小用了,可是当他结识了方腊之后,很快便被方腊的人格魅力所吸引,渐渐从被动化为主动,一直跟随在他的身边,从刚刚起势的时候,他就陪着方腊一步步崛起,然而到了今天,他才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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