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
在白千落的面前,是手持冰雪长剑身、穿血红长衫的江十。
他就这么站在白千落的面前,眼眸无神地看着她。
白千落缓缓靠近,走到他的身边,伸出白皙的芊手要去触碰他的脸颊。
而就当白千落刚好要触碰那一刻,千百只血蝶幻飞而出。
在血蝶的覆盖之下,是江临的模样。
闭着眼睛宛如沉睡的江临倒在了白千落怀中。
“江临……”
抱着怀中的他,白千落轻轻将他的脑袋枕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九条雪白狐尾像是被子一样盖在江临的身上,防止他着凉。
“你是江临,还是他?你还会记得我吗?”
轻轻梳理着江临的鬓发,看着他的侧脸,那平时活泼不已、总是流露出自己性情的女子竟然动容地让人心疼。
从衣领之中,白千落缓缓拿出一瓶如同清水药剂,只是这药剂之中竟然沉淀着片片花瓣。
明明不过是一瓶药剂,可是却仿佛蕴含着一个小世界。
捏起这由琉璃打造的药剂瓶,蕴含着千罗万象的清水倒映在白千落那银白色的眼眸之中。
看着这清水,不知不觉,心中**漾出了当白千落离开梦城之前想容对她说的话语。
……
“千落,你觉得,什么叫做转世?”
千梦楼阁内,想容坐在桌前,长发遮住整个脑袋莫及脚踝的想容缓缓开口道,她那惨白的手指轻轻捏着陶瓷花杯。
“转世不就是佛家说的轮回吗?”
虽然不知道想容为什么要在自己临走前突然说这个,但是躺在**抱着枕头打着哈欠的白千落还是回答着。
想容摇了摇头:
“佛家说是轮回,没有错,可是什么才是轮回?
我可以看到很多东西,我不是人,也不是妖,而是游离于世间的魂。
所以,只要我不想消散于世间,那么这个世间就不会出现第二个想容。
而那些死去的人与妖,若是魂魄未散,便可入度奈何之水,过那奈何之桥。”
“小容,你说什么呢?我读书本来就少,能不能说点我听的懂得。”
白千落起身,身子贴在自己闺密的身后,绝美的她与无颜的她,二者互相对比极为明显,可是却不存在任何的违和。
“……”
想容摇了摇头,只是拿出了一个琉璃小瓶,透明的瓶中装着的是像是清水。
“这是什么?”接过琉璃小瓶,白千落好奇地问道。
“奈何忘水。”想容的言语依旧是那么平静。
“奈何忘水?”白千落脑袋上还是冒出了几个可爱的问号。
“怪不得当你争不过那只小龙女,你胸脯这么大有什么用?还亏得你是一只狐狸精!多读一点书!”
“哼哼~~~”说到这个,白千落可就来劲了,理不直但是气很壮地芊手插着小蛮腰,“我好生养!”
“哦?那那舞愫愫的胸脯不比你大?世间有谁能超过她?可是她不比你聪明太多?”
“喂!小容,过分了啊,不带这样。”
白千落气鼓鼓道。
“罢了。”
想容摇了摇头,如果想容此时有眼睛的话,估计已经是翻了白眼了。
“佛家之所以说是轮回,指的是灵魂的轮回转世,不同于修士的元婴出窍可以夺舍他人的身体来做到不死不灭。
每个人与妖的轮回都是重新再来一次。
不过这种重来会抹除之前所有的记忆,重新塑造形体,装入原来的灵魂。
我要说的是,不管轮回转世多少次,就算是形体一次又一次重新塑造,但是永远都是新瓶装旧酒,灵魂永远不变,抹除的不过是记忆而已。
这奈何忘水可以让他记起万年前、也就是江十那一世的记忆,如果你找到了他,想让他想起你的话,就让他喝下去吧。
但是我要提醒你,他能记起万年前的记忆,可并不代表他就变成了江十。
若是他此世有了喜欢的人,那么他届时喜欢的是你,还是他此世的妻子道侣,一切皆是未定。
若是他记起了你可还是放弃了你,你来找我哭诉的话,
我想,这肯定很有趣。”
……
随着想容话语的消失,白千落也是渐渐脱离自己的思绪。
紧紧握着手中的奈何川水,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他,白千落手指微微颤抖着。
对于白千落来说,只要打开这琉璃小瓶,将这水给他喝下,那么他就会想起自己了!
自己寻找了万年的旅途也终将会有结果。
可是……她却在犹豫着。
她害怕着,害怕着就算是他记起了自己,可是他依旧是爱着和他同修的那一位师父。
同样,她也害怕着,害怕着就算是他还保留着对她的情感,可是她却无法面对玖依。
万一到时候玖依要是知道了自己喜欢的人其实是她签订了姻缘线的丈夫,玖依会接受自己吗?
而且玖依已经先和他签订姻缘线,也就是说自己的是侧室?
等等?自己可是师父?怎么能当侧室?
而且明明是自己先来的!自己万年前就来了。
再说了,自己都找了一万年了,怎么可能只能当侧室呢?
不管如何,自己怎么说也要当正宫!
一想到这里,再看着枕在自己膝盖上、看起来还一脸享受着的江临,白千落就更加生气了!
这个大猪蹄子!明明说好要娶自己的!结果现在不仅是攻略了自己的徒弟,还跟另一个女子有染,外面还有一大堆红颜知己!
想着想着,感觉越来越是气不过的白千落胸口剧烈起伏着,然后俯下身一小口直接咬在了江临的鼻子上。
或许是感觉还不解气,更或许是一想到这个大渣男和那么多女子有染就不舒服,白千落在江临的耳朵、脖子、脸颊咬了一口又一口。
在意识模糊中,江临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咬着自己。
当江临迷迷糊糊睁开眼时要一探究竟时,刚好白千落俯下身要咬江临的嘴巴。
一时之间,二人眼眸对视在一起,女子一缕银白色的发丝划过脸颊,轻轻曲卷于他的鼻梁之上,二人鼻尖几乎相触,已经可以闻到对方的鼻息。
江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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