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死灰中的余烬(十八)
侧身,护住怀里的孩子,另一手的忍镰直挥而下!
缇娜卡放弃了所有防御,把自己所有的弱点都暴露了出来,瑟兰琳卡可以很轻易的取她性命——若是无视那柄迅若毒蛇的忍镰的话。
以命换命,这在瑟兰琳卡看来不是一笔公平的交易——以弱换强,才需要以命相搏。
红色身影唰的后退,躲开了忍镰的锋刃。
“太慢了,缇娜卡。”
她举起了手中的短剑,身上的藤蔓缠绕到了短剑之上:
“这不是暗影之拳该有的速度。”
短剑被她掷了出来,剑柄上连接着藤蔓。
叮!~
忍镰精准的磕飞了短剑,可这没有用,在藤蔓的牵引下,剑尖自另一个角度刺了过来!
藤剑术,来自血荆圣堂的绝学,这种奇妙的中程攻击可以克制大多数武者,可在以速度著称的暗影之拳面前,它没有丝毫用处。
即便招式再如何刁钻,可短剑根本就追不上那鬼魅一般的红色身影。
瑟兰琳卡看着那划破虚空的忍镰,嘴角翘了翘。
她有两柄短剑,一柄在藤蔓上,另一柄……在手上。
刺!疾刺!
刹那间的寸劲让短剑拥有了爆发一般的速度,即便那呼啸而来的忍镰不可阻挡,可先被刺中的一定是缇娜卡——三原教和均衡教派对抗太多年了,如何克制暗影之拳的速度早就不是问题。
同理之下,如何摆脱克制也不是问题。
翻身。
变招。
缇娜卡手中的忍镰从斜劈变成了上撩。
那看起来只是一个简单的上撩。
但在暗影之拳无与伦比速度的支配下,这个上撩就有了新的名字——‘散华’。
苍绯之华散落的那一刻,死亡就已经注定。
这是一招近身范围内的绝杀之技,也是三原教一直以来无法克制的‘绝对速度’。
要么不让暗影之拳近身,要么拥有压制她一个等级的实力,但这些显然都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同等修为,也很少有人能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从暗影之拳手中留得性命。
作为三忍中专职杀伐的那位,她的实际战斗力是不能用常理揣测的。
咔!~
是颌骨碎裂的声音么?
不,不是,这是藤蔓碎裂的声音。
在千钧一发之际,瑟兰琳卡退出了一小步,可就是这一小步,让本该碎裂的颌骨变成了藤蔓。
号称必杀的散华,落空了。
“这真的不是暗影之拳该有的速度。”
她目蕴寒光,看着近在咫尺的缇娜卡。
彼时电光火石的交锋似乎没有分出高下,缇娜卡没能在一个照面把瑟兰琳卡斩于镰下——可暗影之拳没能秒杀她的对手,这本就算是失败。
缇娜卡似乎有点儿累,她喘了一口气,呼~
仅仅是一招‘散华’,为何让她疲惫至此?
她没有选择继续进攻,而是暴退了几步,一直和瑟兰琳卡拉开了很远的距离。
忍镰被收回,她自后腰拔出了一柄短剑,那短剑晶莹剔透,闪烁着湛蓝的微光。
正是耀光。
“绝顶之境,三原教已经很久没有出过这样的强者了。”
她握着耀光,终于开口了——这很奇怪,在池染的影响里,缇娜卡从来不会对敌人多说什么的,这个冷漠的暗影之拳一直是个惜字如金的女人,对待敌人更是如此,就如刚才在费舍村里,那些三原教的人出现后,她根本没有丝言片语,直接就挥舞着忍镰杀了上去。
“不是没有出过,而是出不了。”
瑟兰琳卡站在原地,她身上缠绕的那些藤蔓开始慢慢褪下,一株一株的掉在地上。
“但凡三原教中突破符文界限的弟子,都会被均衡教派记录在案,若是有谁摸到了绝顶之境的门槛……多半都会死于非命,而且几乎都是被暗影之拳所杀。”
瑟兰琳卡身上的藤蔓已经全部褪去:
“我说得没错吧?暗影之拳大人,为了从您的手中活下来,我可是像贼一样偷偷摸摸的活着呢,想不到今天还是被您抓到了。”
她阴阳怪气的笑着,张开双臂,摆出一个拥抱的姿势:
“您要杀就来吧,但我可不会乖乖就范哦。”
缇娜卡没有动——瑟兰琳卡一直站了很久,她都没有动。
池染下意识的感到了不对劲,这一刻的缇娜卡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对,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眼前这个暗影之拳和他印象中的那个比起来……似乎弱了很多。
缇娜卡的额头上渗出了汗。
这一幕被所有人看在眼里,池染心中不详的预感攀升到了顶峰——他似乎抓住了什么关键的东西。
等等!耀光!
为什么她要收起忍镰,拿出耀光呢!?
耀光是咒能武器,它只能让弱者变强,可不能让强者变得更……
“既然你不过来,那就只能我过去了。”
瑟兰琳卡收回了张开的双臂,她握着短剑,微微弯腰。
她窜了出去,就像一阵青烟。
红色的身影如流光一般,她如影随形,越过所有的光和影!
只是万分之一个眨眼的时间,她穿越重重暗影,来到了缇娜卡的身侧,手中的两柄短剑齐齐挥出……
上撩。
那只是一个简单的上撩,在池染的眼中看来是上撩。
可在缇娜卡的眼中那不是上撩。
她瞪大了眼睛,脸上的震惊还不及出现——太快了,真的太快了,快得如此熟悉!
剑尖已经擦到了缇娜卡的下颌——擦偏了。
短剑明明可以割下暗影之拳的头颅,却只是在她的下巴上刮出了两道血痕。
“妈妈!”
阿卡丽大声惊呼!
可又是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女孩的惊呼声戛然而止。
这是个陌生的怀抱。
根本没人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阿卡丽莫名其妙的就从缇娜卡手上‘变’到了瑟兰琳卡的手上。
红色的身影如青烟,她如影随形,越过所有的光和影。
这一次不是前进,而是后退。
她回到了原地,自始至终无声无息——太快了,快得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只有那回**的娇嫩呼喊提醒着所有人刚才发生了什么。
‘妈妈!’‘妈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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