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3 裴希文,我们分手吧。
九月的南方还是炎热的季节,不知道北方的他们怎么样了?站在阳台上,头放在额头挡住日光的侵袭,我眺望远方。
“既然那么想他们就回去看看吧。”安小意不止一次在我看着那个方向出神的时候对我说出这句话,可是,一个在他们心目中已经是死人的人该以怎样的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我不知道。
“算了吧,只要知道你们好我就放心了。”每次都这样安慰自己,我走回阳台,在花圃前蹲下。
今天的小雏菊似乎有点恹恹的,我整了整土,该不会是太阳太大了吧。
“唉,终于把你们都照料好了,也该本大爷休息休息了。”我捶了捶有些酸软的肩从地上站起来,自言自语的说。
“安小意今天做饭的速度也太慢了吧,都这么久了还不见叫我吃饭。”我放下喷壶洗完手走进厨房。
“你怎么搞的?”刚走到厨房边,我吓得大喊出声。灶台边的安小意左手不停的滴着血,鲜红鲜红的血染红的胸前的围裙,而安小意却像个木偶一样,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一动不动,我火大的冲过去,急中生智的拿过旁边的抹布包住了她的手。
“啊……啊,怎么了?”愣神的安小意在我的怒吼声中回过神来,疑惑的问我。
“啊,疼……”安小意终于后知后觉的疼的皱起了眉。
我瞥了一眼厨房,只有电饭煲冒着热气,没有炒好的菜,案板上零落的散着片的丝的土豆。
“走吧,去外面我给你包扎一下。”我拉着安小意走出厨房。
我从房间里取来药箱。
拿开安小意的右手和包着左手的抹布,抹布上一大片鲜红。
棉签蘸着双氧水,我轻轻的洗着伤口,很快,一大道伤口赫然清晰的出现在眼前。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我没有想到伤口会这么大,心里又疼又急。
安小意低着头不说话。
“咝……”在酒精的作用下,安小意本能的往回缩了缩手,叫出声来。
我白了她一眼,扯回她的手,“知道疼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粗心大意。”
用纱布包好伤口,我拿过安小意的手指看起来,确认一切妥当,正要收回自己的手,左手的手背却传来一阵冰凉。
我转头一看,是一滴泪珠,本能的抬头,面前的安小意正大滴大滴的往下无声的掉着眼泪。
“怎么了?怎么了?很疼吗?要不,去医院?”我急了,慌不择言。
安小意摇摇头,泪水横飞,哭的更厉害。
“到底怎么了?你这两天总是怪怪的。”我奇怪的问,这两天,安小意总是心不在焉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无精打采的样子。
“阿文,我们……我们分手吧。”安小意收住了眼泪,眼神空洞的看着我,对我说。
时间仿佛停止了,我手里还拿着剩余纱布的手一抖,纱布掉了下去,滚到沙发下面,不见了踪影。
我趴到沙发下捡回纱布,坐回原位,笑着说:“小意,我饿了,快去做饭吧。”
安小意突然站起来,大声的朝我喊:“裴希文,我说我们分手,你听不懂吗?”
由于激动,安小意的手握成拳,左手的伤口被撕裂,鲜血再一次淌了出来,染红了雪白的纱布。
我拉过安小意的左手:“你这是干什么,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吗?”
安小意霍的一下抽回自己的手,伸出上手使劲儿的把我往钱一推,哭着喊叫:“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不喜欢你了,我们分手。”说完,安小意越过我跑开。
猝不及防,虽然推力不是很大,我还是结结实实的坐到了地上,我的心如刀割般难受。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冷冷的问。
“是,是,是真的。”安小意说完,后面传来“砰”的一声关门的声音,安小意把自己锁进了客房。
微微的收回自己的腿,双手环过膝盖,把头放了上去,闭上了双眼。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梦,那个安小意说要和我分手的梦,那会不会这也是一个梦,梦醒了就什么都好了。
我用右手使劲儿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有生涩的疼痛传来,这不是一个梦,这是真实。
“不,不,不……”我急切的爬到客房门口,扶着门框站了起来。
“砰,砰,砰!!”我仿佛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敲着房门,“安小意,你给我出来,你给我说清楚,说清楚,你给我出来。”
“安……”正要喊,门被拉开,提着行李箱的安小意出现在门口。
“为什么?为什么?”看着表情决绝的安小意,我所有的愤怒只化为三个字,喃喃自语。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安小意偏过头,看着窗外。
我扳过她的肩膀,逼迫她面对着我:“告诉我,这一切只是你捉弄我的,不是真的,告诉我啊!!”摇晃着她的肩膀,我愤怒的吼。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安小意低下头,啜泣着对我说。
“我不要对不起,我不要他妈的对不起,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啊?我们不是好好的吗?”我激动的摇晃着面前的安小意。
“没有为什么,就是……就是我不喜欢你了。”安小意别过头,对我说。
“好吧,既然是这样,那你看着我的眼睛说,只要你看着的眼睛对我说,我就相信,再也不纠缠,再也不多问。”我心里抱着最后的希望跟自己赌一次。
安小意缓缓的抬起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良久,安小意抬手擦干自己的眼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的眼睛,开口:“裴希文,我安小意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我们分手吧。”
我的手颓然的从安小意的肩上落下,脑子里复读机般的回响着一句话---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安小意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不知道,有感觉的时候,屋里已经是漆黑一片,扶着墙站起来,才发现双脚已经严重发麻到完全站不起来。
“安小意,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我?”脸有些痒痒的,我伸手一摸,惊觉自己居然在流眼泪。
猛地推翻了面前茶几上的报纸和杯子,哗啦啦,所有的东西掉在地上,发出令人心碎的尖叫声。
可怜的裴希文,呜呜~~————锦年的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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